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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辦學寫教育新頁02/大學讀夜校當記者

王傳亮(中間右二)和太太劉瑜(中間左二)是光仁高中同學,兩人已結褵40年。圖為他們當年的結婚大合照。
王傳亮(中間右二)和太太劉瑜(中間左二)是光仁高中同學,兩人已結褵40年。圖為他們當年的結婚大合照。

聯考落榜灰心喪志,轉念改讀大學夜間部。18歲就當晚報記者,結識裕隆、美加、養樂多等大企業老闆,建立人脈拓展前途。

1973年,也就是王傳亮高三那年,國內仍只有9所大學、14所學院,其他76所都是專科學校,是給國中畢業生念的。全台高中生為了上這23所大學校院擠破頭,當年大學聯考平均錄取率只有24.71%,文科的乙組錄取率更不到2成,聯考能上榜的,都是很前段的學生。

才18歲的王傳亮,怎麼也料不到,48年以後,110學年全台大學已激增14倍到126所,外加學院11所,專科則銳減為12所。高中職畢業生如今從每年原本30幾萬人,減為不到20萬人,只要繳得起學費,幾乎人人可上大學,且還不斷有私立大學及高中職連番倒。

和其他8成多的乙組考生一樣,王傳亮大學聯考落榜了,是他生平遇到第一個重大挫折,一度讓他自暴自棄。還好他最後改讀大學夜間部,錄取中國文化學院(已升格大學)大傳系,很快重拾自信,很早就開啟記者生涯。

大學聯考意外落榜 灰心喪志胖到免當兵

回憶這段往事,王傳亮說,太太劉瑜當年是他光仁高中部同學,雖然男女分班,但因兩人都念文組,所以幾乎所有課都一起上,不過校規很嚴,禁止男女學生交談,所以高中同學3年,兩人沒說過幾句話。

直到畢業旅行時,劉瑜問王傳亮,大學聯考能不能上?「我天生是樂觀派,就說我上榜沒問題,反而她說自己考不上。」他笑稱。

結果聯考放榜,他反而名落孫山,劉瑜錄取淡江中文系。他非常灰心喪志,每天很沒勁兒,就是吃飽睡、睡飽吃,逃避現實。從小沒瘦過,綽號「王肥」的他,體重更是直線上升。

直到有天接到兵役通知單,爸爸陪他去體檢,負責的兵役科長剛好是父親以前的部下。結果他站上體重機一秤,87.5公斤,比正常當兵的體位多了0.5公斤,被歸為丙種體位,可選擇只當4個月的國民兵。科長當時問他:「你想不想當兵?」王傳亮回頭問父親意見。

「老子幹了一輩子,你就省省吧,不要當兵了。」老爸替兒子下了結論。當時排在王傳亮後面體檢的另一人,體重也達85公斤,問科長是否也不用當兵,科長笑說:「你回去吃個2.5公斤的香蕉再來!」

王傳亮最後聽父親建議,選擇只當4個月的國民兵。後來有天他看到報紙新聞,發現免兵役的丙種體位男生也可應屆就讀大學夜間部,於是報名夜大聯考,錄取文化大傳系。他就讀後發現,班上所有女生都和他同齡,但男同學都是當兵退伍後才來念,至少大他兩三歲,人生閱歷比較豐富,也因此交到許多好朋友。

就讀文化學院夜間部 和念淡江的太太溫馨接送情

升大學之後,王傳亮和劉瑜一個念文化,一個念淡江,雖在兩個山頭遙望,但兩人非但沒被距離阻隔,情感反而加速升溫。

「太太念淡江4年,校門口的好漢坡我也跟著爬了4年。」王傳亮回憶,升大學後家裡買了一輛90CC的偉士牌機車給他代步,他經常「溫馨接送情」,有空就騎車載劉瑜到北門車站,陪她搭指南客運到淡江上課,「她的同學我都很熟。」

兩人交往期間,他甚至還把戀愛過程寫成短篇小說,投稿到民族晚報副刊,刊登後,同學把剪報貼在班上布告欄,「情節就像校園電影一樣。」王傳亮笑說。

王傳亮從小不是很愛念書,成績都只在中段班,但他高中智商測驗的分數,卻是全校前五名,老師都很驚訝。「我學業成績雖然普普,但『社會大學』讀得很好。」

大學夜間部要念5年,王傳亮大一起就開始半工半讀,除了到爸媽開的鐘錶眼鏡行當店員,也到「美加學訊」月刊當編輯,受理留學生投稿介紹美國各地大學,每字稿費多達一塊美金。

他也因此結識美加集團總裁叢樹朗,平時除了協助編月刊,叢總裁更把他視為貼身助理,到國外哈佛、耶魯等名校參訪時,「他都帶著我這個小伙子同行,怕被壞人搶劫或綁架,只有我開車,他才敢放心在車內睡覺。」

當記者結識企業家 吳舜文曾請託當嚴凱泰家教

才剛滿18歲的王傳亮,精力旺盛,喜歡跑來跑去,還到民族晚報當工商記者,主跑汽車、鐘錶眼鏡等路線,因此有機會接觸到裕隆汽車董事長吳舜文、代理BMW等名車的汎德汽車總裁唐誠及養樂多董事長陳重光等知名企業家,建立很好的人脈,成為拓展前途的助力。

王傳亮回憶,當時他這個才剛念大一的菜鳥記者,一開始拜訪這些大老闆,往往吃閉門羹,訪問不到本人。但跑了10趟、20趟,久了就變成朋友,對方態度也變得很親切,他們通常每周見一次面,請他幫忙發新聞稿或協助刊登廣告。

他印象最深刻的是,和吳舜文熟識後,有次她稱讚他大一就半工半讀,人這麼乖,邀他當兒子嚴凱泰的家教,他受寵若驚。但因吳舜文家住陽明山,當時體重快100公斤的王傳亮騎90CC的偉士牌,怕騎不上山,坐公車又不方便,最後婉拒。

至於養樂多董事長陳重光,更和王傳亮成為忘年之交,不時提攜這個小老弟。陳重光後來擔任莊敬高職名譽董事長,知道學校要成立第一支樂團,就捐了50萬元添購樂器。(下一篇:留學美國讀MB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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