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世代爺奶|帶雙胞孫有一套,看故事、哄小孩...重溫媽媽夢!
作家溫小平的朋友都知道,周五晚上不能約她,那個時段屬於她的孫子女。
那是她一周最期待的祖孫共度夜晚,晚上兩個孩子以琳、以勒會咚咚咚上她床,三個人一起看故事書,有時一起編故事。關燈前小女孩和小男孩開始爭吵,為了誰睡的位置比較靠近奶奶。兩小爭地盤的結果常常是,奶奶淪落到睡他們搶剩的角落,「睡完腰痠背痛的」溫小平說。這句話光看文字是抱怨,加上語氣卻像幸福 的炫耀。
以琳、以勒現在九歲,九年前,他們是媽媽肚子裡三胞胎,在生死關頭搶救回來的兩個孩子,出生只有六百多公克及八百多公克,一出生就進出好幾次開刀房。溫小平猶記雙胞胎剛回到家時,廿四小時值班守在嬰兒床旁的那段時光,每個人都如履薄冰,深怕一不小心會失去他們。
好不容易稍穩定,以琳卻是個哭不停的孩子,一入夜就哭得驚天動地,一定要在客廳抱著才安靜,那段時間她和先生、媳婦幾乎夜裡輪流把小孩抱在手上。以勒狀況比較穩定,但是雙胞胎容易連動,常常一個在客廳哭,一個在房裡哭。
「他們哭我也哭。」溫小平哭著哭著,想起自己的小孩襁褓時期託人廿四小時照顧,「小時候如果這樣哭,是誰在抱他?」想著慚愧又心酸,眼淚止不住。她在心裡謝謝上帝,讓她有機會重新體會當媽媽的感覺。
當媽媽的時候,大家都說,小孩哭絕對不要抱,會寵壞。當了奶奶完全不需要思考,「哪有小孩哭不抱的,他不可能黏你一輩子啦。」
果然那一天用快轉的速度到來,孫子從生命中撤離,來得比孩子更快,而且更讓人失落。以琳、以勒六歲上小學,規律作息改為晚上回家跟爸媽睡,他們總是笑嘻嘻揮手道再見,轉頭向前走,她和先生會望著那小小的背影,偷偷擦掉眼角的淚。兒子和媳婦察覺爺奶的不捨,提議說:「讓他們周五在這邊過夜好嗎?」才有了周五和爺爺奶奶一起過的生活儀式。
人間最癡心莫過爺奶,祖孫一場,最後留下的只是相互陪伴過程中的回憶罷了,但卻是溫小平生命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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