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一位中年男性,未婚、獨居,
因為末期腎病,從年輕開始就得定期洗腎 ,
洗了三十幾年,沒有穩定工作,也長期受情緒困擾。
這一次,是洗腎過程中突然心跳停止,
雖然經過急救恢復了生命徵象,
但可能因為腦部缺氧太久,意識始終沒有恢復。
媽媽心疼:他已經很努力了...
後來家屬決定撤管,讓他轉入安寧病房 。
從家屬口中,我們慢慢拼湊出他的樣子——
個性孤僻、不多話,沒有太多朋友,
但對自己該配合的洗腎、吃藥從不鬆懈。
他媽媽說,他其實很努力了。
只是這一生太多限制,太少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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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讓我印象深刻的,是媽媽哭著拜託我們——
她說:「他從年輕就很辛苦,洗腎洗到現在,
我只希望他這最後這段,能舒服一點。」
轉進病房後,他的症狀慢慢穩定,
躺著時的樣子很安靜,就像在熟睡。
媽媽坐在旁邊,握著他的手,
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。
她不再哭了,只是輕輕看著他,
有時會對他說幾句話,像是:「你現在不痛了吧?」
也許,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,
能夠看到他睡得這麼安穩。
也能,好好牽著他的手,不再那麼擔心。
這一生,他背著太多沉重前行。
在最後,終於可以,輕輕放下了。
本文轉載自《安行》,原文為:他是一位中年男性,未婚、獨居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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