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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一天的早上,跟我搭檔主持好幾集Podcast《人生實用商學院》的林峰丕醫師把排行榜傳過來,我才發現原來我們這個節目的排行還是很不錯,也拿過好幾次的榜首。其實,我在這個節目開始的一個月後,就不關心「排行」了,我比較關心有多少人下載。為什麼?這就跟一家公司實在不該太在意它在業界排名,只把力氣用在「把前一名擠下來」上;你應該在意的,是有沒有更多消費者喜歡你的產品?這才是正確的商業思維。
每個人的軌道不同,節目也是如此,名次並不重要。當然我年輕時想不透這點,二十一歲剛開始出書,很想登上排行榜。但是登上排行榜後,又很怕會摔下來,因為只要一掉下來,出版社就會說你過氣了。
許多年不斷被排名考驗,我明白:這個星期的成功,從悲觀的角度來描述,其實只是還沒失敗,或晚一點失敗而已。如果你把排行榜當成最重要的競爭,那麼你很容易變成歷史上的那些不擇手段也要把厲害的人踢下來、整死的「小人」,不過是基於一種嫉妒的比較心理罷了。
很多人羨慕成功的人總是一帆風順,其實那是因為辛苦的時候實在難以宣揚。不久前我到新莊的新重劃區工作。拍片現場在一個美麗壯觀的建築裡,附近是新莊副都心的塭仔底溼地公園,問了住址覺得好耳熟,卻是人事全非。這才回想起,這就是當時我打工,有著水溝味的地方。碩士班二年級的時候,當時為了賺錢到新莊打工,一個月12,000 元。下午五點以前我在學校讀書,之後到臺北車站搭交通車,從下午五點工作到半夜十二點,下班後回家。
這個時間點的研究生應該好好寫論文的,但是光靠獎學金,實在是不夠活,我還真心夢想自己有天存夠錢,能到國外喝洋墨水。畢竟當時我無視於母親「女人書念太多會嫁不出去」的建議,大學畢業不嫁人還去報考研究所,所以一毛錢支援也沒有。那裡的水溝總飄散著一種氣味,辦公室裡的水也不能喝,煮沸過仍有味道。所以進辦公室一定要帶水,還要帶食物,萬一工作到半夜肚子餓了,附近幾乎沒有商家,這些反而成為當年在這邊工作最明確的回憶。
年輕的時候,還真不覺得辛苦。更有趣的是,當年省吃儉用所存下的錢,算一算,好像都被「有急用」的同事借走,後來當然是沒有還囉。我的個性比較逆來順受,只要還有飯吃,就沒覺得自己窮過。只要走過,不管成敗,都是有意義的。
現在道路整齊,都是高樓大廈,還有優雅的建築,早就認不出來了。其實什麼都會改變的,只是時間問題,還有人們有沒有魄力改善環境的問題。
然後,有一大堆從來沒想過的事情改變了我的人生路徑,也使我嘗試了各種職涯冒險。我從不渴望當明星,卻因緣際會做了幾十年主持人;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商,也當了商人;其實年輕時候也沒想當個母親,卻也費盡辛苦的當成了。
人生,說白了就是經濟學一套複雜的「動態賽局」,而且通常是由意想不到的元素組成。人的一生總要面對一道道選擇題,哪個對?哪個錯?很難說。
有時候前面對了,後面卻歪了。不同的選擇,都會觸發後面不同的結果與後續的劇情。有些人常為當初的選擇或慶幸或懊悔,但事實上就算當初換作另一種選擇,可能也未必帶來你預期的結果。
所有不斷後悔的人,都是自以為只要改變一個選擇,就可以控制全局的人。
人生的道路上,我從來不是龜兔賽跑的兔子。我真的什麼都慢,包括生孩子。只能說被社會徹底磨練過的我,不失為一個比較獨立自主還活得自在的生物。
人到中年,才剛開始做幾集的Podcast《人生實用商學院》,就有酸民到平台上留言:「過氣藝人,不要來蹭新媒體流量,去教老人社區大學吧!」,我大概生氣了三分鐘,但是馬上莞爾一笑,化為動力。
只要有受眾就可視為「商場」,比的是產品力,可不是董事長是否年輕有力。我覺得過氣跟失敗也挺好的,好好做節目,好好做生意,好好寫書,在不在榜上也無所謂。你知道重要的是什麼,我靠自己過去累積的所有學習,掌握自己一套拳法行走江湖。最重要的,是做自己。
當初會做Podcast,是為了排行榜嗎?當然不是。
其實是因為我從商學院學到的「利他」思維。真正的成功商人都能了解並做到「利他」才是真正利己這個精神。並不是每個人都要成為企業家或商人,但是淺白的商業知識和決策方式對現實人生肯定有幫助,已被研究出來的「比較可能成功的致富模式」對於「理財小白」更有解救作用,到了這個年紀,我愈來愈相信什麼叫做盡其所能更能歪打正著。就算你不知道要去哪裡,也會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。
在華人的教育裡,我們習慣「線性」的思維。先小學、中學、大學然後就業,結婚生子然後期盼孩子上大學等等。但是人生比較像是一個複雜網狀的脈絡,岔路很多,走著走著,只要你願意嘗試改變,你會到達許多不一樣的驚奇路線,也許會從線走到平面更走到另一個立體空間。
賈伯斯在史丹佛大學的演講有一段名言,我相信就是在講類似的事情:「你無法預先把點點滴滴串連起來; 只有在未來回顧時, 你才會明白那些點點滴滴是如何串在一起的(You can'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;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.)」。
雖然我現今以商人自居,但人生中仍有更重要的原則。還有,能夠發揮能力就等於獲益,不要老只想獲利!可以無私的貢獻自己的想法是幸福的,有人聽,更是萬幸。我在錄製Podcast《人生實用商學院》時並未想到如何獲利,這才是能夠一直更新的理由。
我並不會因為之前三個月什麼廣告都沒有,也沒有任何主持費而停止。因為這是我想做的事。先問你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,先培養你的能力,並且相信,這世上只有你,能夠妥當運用你自己!長期不賺錢當然表示你的商業能力很差,但是,千萬不要只想到錢!
執行夢想,做你有興趣的事,又能賺到錢,致富才有意義吧!
本文摘自《人生實用商學院:富有是一種選擇》,時報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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